一切還要從二十分鐘前開始說起。彌羊在這邊鬼哭狼嚎,秦非卻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看那扇玻璃門一眼。
“我們走的方向沒有錯,和地圖上所指的一模一樣。”——至于到底去哪里,就不是他這種層次的小嘍啰玩家能夠關心的了。他像是半隱在迷霧中,讓人捉摸不透。
秦非沿著他進入的那個洞口,向前走出百米左右。應或的目光在黑暗中脧巡。他的眼眶中泛著淚水,看上去害怕得不行,從天而降的飛雪、身旁的每一塊巖石,在孔子明眼中,仿佛都成為了隨時可能傷害他的怪物。
不過眨眼之間, 七名玩家有六名都已經爬到了通風井內。不得不說,這個人還真挺豁得出去。“是去做隱藏任務。”
青年鴉羽般的長睫緊緊下壓,勾畫出弧度優雅的輪廓起伏,從山根、到鼻梁、下頜、喉結,最后隱沒在防雪沖鋒衣高聳的立領下方。
“這個NPC,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他邀請我們玩的是石頭剪刀布。”后廚正中是三個金屬長桌,桌上擺著紅紅白白的肉塊。
你是誰?你要去哪里?你還會回來嗎?“后來那個鬼連眼睛都不捂了,轉過身一直惡狠狠地瞪著我,看起來怪嚇人的。”在距離玩家們登上甲板的臺階口不遠處,一道警戒線,將甲板上的區域劃分為兩半。
秦非面帶思忖,纖長的睫毛沉沉墜下,在蒼白的臉上落下陰影,令他看上去顯現出些許委屈。一列列文字正清晰地展示著他當前的技能狀態。地上那個洞的大小,看起來是足夠放下一個壇子的。
“反正不管怎么說,彌羊現在的狀態,肯定和二樓那個D級玩家脫不開干系吧。”許多玩家回到船艙底部后,就立馬開始閉目養神。這也正是秦非能夠安然無恙瀟灑一個多月的原因。
“昨晚他一個人沖進林子里,遇到過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彌羊道,“總之跟他們說一聲,小心點他吧。”與應或的迷茫不知所措不同,秦非的神態依舊平和, 垂落身側的手姿勢放松, 冷白的皮膚下并不見因恐懼或緊張而激起的潮紅。
秦非繼續翻看著傳真文件。良久。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
只見秦非拍了拍鬼嬰的腦袋,然后那面色青白的小東西便四肢著地,一溜煙爬了出去,在各個圈欄中亂竄,不時湊到某個玩家身邊聞嗅著。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要是谷梁憤恨交織之下,對小秦做出什么的話。
但秦非記得很清楚,最后這只僵尸是被自己借用鬼嬰臉上的符咒,一巴掌扇翻在地的。秦非快步走了過去,卻并不是走向凹陷處的邊緣,而是走向了彌羊。“這、這該怎么辦呢?”
他連頭也沒有再回過,對身后開膛手杰克的糟糕狀態,自然也毫無知覺。
應或似懂非懂地點頭。孔思明吞咽了一下,將信將疑地望向秦非:“可是……”
“砰!”一聲巨響。三人邁步,跟在保安身后進入了保安亭。按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山腳位置,不該有這么大的風才對。
呂心吞了口口水。
身后的追兵數量居然已經多到能繞小區一周了嗎???走廊上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拉他,勉強將他控制在了門外。在深坑底部,蟲子有它們固定的秩序,顯得十分平靜。
必須說點什么用來保持清醒。
秦非乖巧地回應:“好的,媽媽。”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
那凸起的、長而平的嘴套, 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事實:那里的一大塊皮膚變成了青紫色,邊緣泛著黑。污染源沒有開口,握住秦非帶著戒指的手。
豬人搶先所有玩家,在外面啪啪鼓起掌來。黎明小隊七個,再加上秦非自己,剩下的人只要會看風向也該知道應該怎么選,具體信不信都無所謂了。
他的尸體腫脹,身上的衣服被撐破,面部扭曲得不成樣子,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五官。
他指揮其他玩家對隊伍進行了整合,帶著大家一路往活動中心走去。“這條規則已經有玩家摸清楚了, 之后的死亡率只會越來越低……那收割人數的大頭估計都在游戲里。”“雖然你沒有一條條播報,但計算積分的時候可不要偷工減料哦,我會注意看屬性面板里的小票的。”
按照秦非這一路打副本的經驗,頭頂標注著“不可攻略”字樣的鬼怪,要么是完全雞毛蒜皮、用來湊數的路人NPC,要么則或多或少,都對玩家包藏著一些惡意。
玩家們半點不敢減緩速度,持續不斷地向前飛奔。剩下的時間,都消耗在了撈取老虎他們的遺物上。
背后傳來崔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出一股令人齒冷的寒意。……
“每年的7~10月,是這座神山的祭祀季。在這段時間內,山神禁止人類進入雪山地界。”但很可惜。要不要這么缺德啊喂,等到離開密林,聞人隊長醒過神來,可能氣都要被氣死了。
一支臨時組合起來的隊伍,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凝聚力磨合到此種程度。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進雪屋前說,晚上想再研究一下孔思明手機中的內容,秦非就將手機交給他了,當時所有觀眾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