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一直?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
什么情況?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
“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真的……可以這樣嗎?
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背后,是嗜殺的惡鬼。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蕭霄:“噗。”
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作者感言
薛驚奇既沒辦法干脆利落地說服老頭,以他目前的人設,也不可能當著一群玩家的面做出把老頭一刀砍死之類暴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