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
這個迷宮還真是有夠無聊,規則怎樣寫,陷阱就怎樣出。戕害、傾軋、殺戮。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
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徐陽舒哪里還頂得住啊!
但現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
嘶……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陣營是可以更替的。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從這句話中,他似乎讀懂了對方的意圖。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他看向三途。
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那現在要怎么辦?”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
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問號好感度啊。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不對。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
刀疤冷笑了一聲。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
作者感言
起碼現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