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秦非狠狠閉了閉眼。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
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鬼火知道的還挺多。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
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
他們還能說話,還有思想,還知道自己是誰。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
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
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
“……”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
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作者感言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