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壓低聲音,對彌羊道:“好像在切肉一樣。”烏蒙嘟囔道。祂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皮套,包裹著內里空虛的、并不存在的靈魂。
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一個人。讓這些被迫成為動物的玩家們也好好體驗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叢林法則!
在所有玩家都認真做任務、尋找線索的時候,彌羊竟然能舍出半天時間,來干這種短時間內見不到回報的雞毛蒜皮的事。幾秒過后,秦非認命般嘆了口氣。
畢竟敵在暗我在明。
身旁一陣風刮過,身后哪還有那個人的影子!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
“關響、南朝、鼠老二……”
門牌號還是詭異萬分的404。十余名玩家能站在峽谷內發懵。秦非心情愉悅,忽視了來自聞人黎明復雜的眼神,笑意盈盈地問他:“聞人隊長,接下來打算往哪邊走?”
他順著來時的方向,踩著尚未被落雪覆蓋的腳印,一步一步,平穩而冷靜地折返。那幾個人本就打算在近日進一趟托羅蒙德雪山,周莉提出要求后,他們便改變了線路,準備從托羅蒙德雪山的這頭出發,翻過雪山后再進入周莉想進的那座愛德蒙雪山。“肯定是大出血。”彌羊壓低聲音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惡劣的幸災樂禍,“他們為了抓你,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秦非無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眾人望著刁明的尸體,神色各異。
谷梁的心情極度復雜。
黎明小隊所有人都在。要干就干一票大的!“也沒什么。”秦非很勉強地笑了一下。
所以,違反第七條規則,將會造成怎樣的后果?在正式看到房間內的泳池之前,即使是秦非,也無法預判出老虎們的行動軌跡。所有玩家心中齊齊涌起同一個念頭:
一切還要從二十分鐘前開始說起。可秦非寧愿待在雪地里。
直播間內的靈體們默默將身體后仰。
秦非同樣也在觀察著他。冷血,暴力,殺人不眨眼,是杰克的代名詞。
林業卻看了一眼秦非。“這個洞——”
“拿去。”
那只眼睛又一次出現了。說是單人床單,實際上和石板——或者說雪板,也沒什么差別。今天那個離他們那么近,他一點也沒認出來。
從外觀看來,那似乎是一個監控儀。反而是他們兩人——
他剛才,怎么會沒有看見呢?!沒有墻壁,也沒有地板,從雪里挖出來,挖得坑坑洼洼,活像是直接用手刨出來的。
掛在門上的那把鎖很有用處,玩家們并沒被可能到來的危險所影響,很快,林業在房間一角發出驚呼:“這里!”玩家們圍著地窖站成一個包圍圈,烏蒙又落下一刀,金屬撞擊迸發出火花,地窖入口處的鎖應聲而落。
最糟糕的是,蹲上一個月,他們肯定會錯過展示預選賽。唐朋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有什么話沒說完,但他已經想不起來了。薛驚奇是因為他才受傷的,隊伍里有一些隊長死忠黨,譬如那個扎雙馬尾的女生,已經對他投來了極度不滿的目光。
“一起來看看吧。”這個詞匯,為什么會從一個NPC的口中說出來?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應或站在不遠處,微張著嘴。這實在是很奇怪的跡象,玩家能夠離開房間,就說明,他們成功通關了游戲。
它的頭頂長著稀疏的毛發,眼部突出,原本應該生長著嘴巴的地方卻被一個分作四瓣的口器所替代,開合間不斷有液體順著身體流下。秦非默默按下心中隱秘翻涌起的那一丟丟雀躍,佯裝鎮定地套起房間的話來。
烏蒙瞇了瞇眼。她調轉腳步走進了旁邊的隔間。假如無法查驗受害者的尸體,那么從兇手入手探查,也是一種思路。
秦非雙手抱臂,倚在樹冠的陰影下,半瞇著眼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一次走遠。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三途繞著垃圾房走了一圈,沒有找到規則提示,于是上前查看門鎖。
如今受到鬼火影響,林業也跟著不由自主地想:事實上,彌羊剛從通道中爬到這個開闊空間來的時候,還以為這里就是傳說中的指引之地。蝴蝶猛猛深呼吸。
秦非很是迷惑地盯了彌羊一會兒。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
作者感言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