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先輩煉尸,鎮(zhèn)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dāng)中最典型的一環(huán),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shù)值有關(guān)。他說謊了嗎?沒有。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她蒼白的鬼手已經(jīng)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他們能沉得住氣。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現(xiàn)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guī)則的緣故。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yīng)該是在追12號吧?”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棺材里……嗎?新玩家們聽聞后,當(dāng)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
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dǎo)游用了什么法子。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cè)打開。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誒誒誒??”“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
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jiān)視器嗎?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dāng)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jié)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但最終通關(guān)的只有4個。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nèi)。
他這樣說道。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問吧。”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y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牡览恚D(zhuǎn)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yè)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可在過程當(dāng)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yè)和蕭霄出言打斷。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nèi),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真是有夠討厭!!“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zhàn)。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
作者感言
和一個黑頭發(fā)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