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快跑啊,快跑啊!”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
“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
秦非意識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點要來了。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蕭霄望著那張血淋淋的床。
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它是圣嬰院忠實愛好者,看這個副本已經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對里面的條條框框如數家珍:鬼火是9號。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
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砰——”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
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右邊僵尸本人:“……”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這是低級靈光蠟燭。”蕭霄向林業和凌娜解釋道,“有一定的驅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
作者感言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