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30、29、28……
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看那個善堂的獵頭,都被舔得無語了,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
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
“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眾人神情恍惚。“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
鬼女給他留下的話是。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
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
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難道他們也要……嗎?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鬼女微微抬頭。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
游戲繼續進行。“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
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
“這樣嗎。”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變成僵尸了的眾人深切體會到了行事的不便,饒是每個人都隨身攜帶了銅鈴,可真正打起架來依舊難以施展。
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