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叮鈴鈴——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明明她在外面的時候臉色都能臭得夾死蒼蠅,怎么來到屋里突然就變了個樣呢?
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你睡醒了,親愛的兒子!”他們用相同的聲調異口同聲地說道。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
可誰能想到!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好吧。”
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
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是高階觀眾!”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她死了。
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
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但,十分荒唐的。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
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5.爸爸媽媽永遠愛你。他忽地猛然一閃身。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作者感言
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