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一個魔鬼。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
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是一個八卦圖。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難道是他聽錯了?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
被耍了。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秦非:“……”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
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
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很快,房門被推開。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
起碼在現階段,導游一定是可信的。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啊——!!”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
彈幕中空空蕩蕩。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作者感言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