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就是指引之地,秦非此前也曾有過同樣的猜想,但現在他已經基本否決了這個可能。
秦非家的院子里,一圈玩家坐在躺椅上,鬼火一邊咬著西瓜一邊不解地發問。每片區域內都橫七豎八地躺著些玩家,有人仍昏迷著,也有人掙扎著想要起來。
那是由薛驚奇帶領的隊伍。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
除非親眼看到,否則誰能想得到?戴著面具混進人群中,不算突兀。
有人還沒緩過神來,也有諸如彌羊或岑叁鴉之類反應快的,已經開始研究起墻上的地圖。三途在狼人社區里跟在秦非身后一路橫沖直撞,靠著解鎖隱藏任務的獎勵,在最終結算時拿到了不少積分,一舉從D級升到了C級。與丁立段南幾人不同,秦非此刻依舊輕松。
“你們所有人都是通過我,才歸屬死者陣營的。”明明沒什么威懾力,卻莫名叫他打了個寒噤。
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那是一座被詛咒的山,山洞幾乎是一個必死關卡。
暗處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偷偷盯著玩家們的背影,沒人再開口說話,大家全都憋著氣奮力前進。這幾乎是他在副本開始以來,第一次主動參與劇情,之前整整兩天,他都像一個假人似的,悶不吭聲跟在所有人身后。秦非暗地里向應或打聽他們隊內談判時的狀況:“你覺得他們都相信你的話了嗎?”
因為他別無選擇。
通關則成功,沒通關則失敗。的確也只能這樣了。
烏蒙:“……”陶征驟然摸出了個高級道具,幾人都饒有興趣地圍上前看。
單打獨斗很容易出現危險。說不定,人家已經又賺到新的彩球了。江同扔掉棍子,癱坐在地上,不由得苦笑。
右邊僵尸拋完尸塊后就朝這邊跳了過來,等它跳到冰洞口時,冰面上已經一個玩家也不剩了。或者說,是一排動物。三個保安玩家剛才跟崔冉一起進樓時,還不知道他們踏足的就是那棟不存在的鬼樓。
就像小秦說的那樣,如果他們本來活得好好的,不可能什么也沒做就死了。恰好,雪山副本中的雪怪,全是死去后被灰蛾控制的尸體。但殺傷力不足。
帳篷里光線昏暗,將他的面部輪廓映襯得柔和而脆弱。
長而粗糲的繩索捆縛住玩家們柔軟的脖頸,所有人的自由與性命,全被牢牢攥在為首那人的手中。
陰云聚攏的海面上, 一艘木質大船航行其中。“……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
真的不忍直視啊淦!!!開膛手杰克終于成功爬進了空地里。因為身處陌生環境中,獵豹不敢將手電光調到太亮,玩家們連在一起的陰影被昏暗的光暈投射在兩旁鐵皮上,狀如鬼魅。
前方竟然沒有路了。
——而是尸斑。
銅鏡在狼人社區里,這件事副本也是臨時得知。那本筆記本讓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不出意外,那應該是一件污染物。右邊僵尸的身體很快跑到了腦袋旁邊,雙手抱起頭,安在脖子上,眼巴巴地看著秦飛。
那凸起的、長而平的嘴套, 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事實:“我認為,玩家當中或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狼人’。”秦非道。
那個角落鋪了塊臟得要命的地毯,棗紅色的底,上面用黑白色絲線繡出眼睛形狀的圖案。……這些本該經由眾人隨身攜帶的物資,現在全都不見蹤影。
他們到底找到了什么能夠分析這么久?應或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白著臉對秦非道了謝。作為一個資深顏控,亞莉安還曾對著蝴蝶大發過幾回花癡,覺得他雖然騷包得有點過度,但那張臉實在精雕細琢鬼斧神工,像尊充滿藝術感的雕像。
應或對刁明很反感,聞言皺了一下眉頭,急于為黎明小隊辯解:“他不是我們隊的,只是我們的雇主。”就在豬人說話的時候,那兩排工作人員已經井然有序地圍著船舷分散開站好。
聞人黎明不明所以:“有事?”
這是一種系統層面上的壓制,和玩家實力無關。薛驚奇還在皺著眉頭研究電話后面好幾種顏色的連線和接口,鬼火已經沖上前去,一把將電話搶了過來:“我來!”甚至,可以借此找到那個幕后之人藏身的老巢。
那些飛進來的蛾子又藏到哪里去了?
秦非走到彌羊身邊說道:“他今天去社區里的美容院做了個光子嫩膚,看起來是不是年輕了不少,媽媽?”其他玩家和他們同行,便也能享受到這些道具的庇護。
渾身的血液逆流沖入腦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籠罩全身,呂心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驚懼。四面墻壁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般蠕動起來,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那里的一大塊皮膚變成了青紫色,邊緣泛著黑。
作者感言
宋天雖然沒有進過副本,但他打過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