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然后呢?”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系統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鬼女的核心訴求是要毀掉村祭,把這六具僵尸偷走藏起來,村祭也就無法正常舉行了。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
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
房間里有人?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
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秦非搖了搖頭。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金發男子惑然發問。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
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這里,有東西進來過。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
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R級對抗類副本:狼人社區,玩家已全部載入場景。】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作者感言
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