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
“……”吱呀一聲。
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
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
死狀不可謂不慘烈。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還挺狂。
不對勁。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
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
秦非:?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那主播剛才……”
作者感言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