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
秦非眉心微蹙。
“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
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弊罱K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彪S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
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規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p>
當然不是林守英。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肮?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鼻嗄晟裆?,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
作者感言
但除了他們外,其他玩家應該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