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瞇起眼,下壓的睫毛在臉上投落一排陰影:“我們必須過去。”玩個游戲居然把NPC玩裂開了,這NPC的氣性怕不是有點太大??仿佛是在配合觀眾們探尋的目光,直播鏡頭就那樣定格在了那里。
青年的聲線飄忽不定。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地圖上所指的第四處打卡點。
觀眾們的眼睛都不夠用了,許多靈體手上捧著應援棒或零食飲料,在一塊塊光幕間興高采烈地穿尋。來人似乎刻意放緩了步伐,可在極端寂靜的環境中,行走的聲音依舊異常清晰。
密林還在向他們所在的方向延伸,距離已經只剩幾十米。這個尸體有大半都被雪堆著,只有最表面那一層暴露在空氣當中,要用雪埋掉其實很簡單,無非是踢幾腳的事。
散落在一旁的幾根蠟筆咕嚕嚕滾了過來。也就是宋天中午時找到皮球的地方。彌羊訥訥地說道,神色極其古怪,說話間他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是想要干嘔,又將那欲望強壓了下去。
秦非努力壓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秦非挑眉。
NPC愣怔一瞬,露出玩味的笑容。雪山雖然依舊冷得驚人,但起碼他們的腦子是清醒的。
他們不可能等灰蛾把尸體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樣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太少了。翻飛的雪粒被狂風挾裹成漩渦的形狀,在靠近那些光裸的樹干時,仿佛觸到了一層無形薄膜,半片也沒有落入密林之內。
可他們兩個又為什么變成死者了, 他們明明就躺在床底下,什么也沒做。
秦非眼前出現了兩道一模一樣的人影,然后那兩道影子又合二為一, 黑晶戒的溫度平熄下來,掌心被舌尖輕輕掃過的麻癢痛意卻仍未褪卻。良久,忽然開口問道:林業小聲吐槽:“也不知道上面放著的是羊還是人。”
“其實也不是啦……”如果有的話,那就用兩頓鞭子來解決。
這部手機和鬼嬰一樣,都是秦非從副本里偷渡出來的。
他拖著斧頭,斧背滑過地面,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響聲。他半瞇起眼,輕輕讀出這句話。秦非并沒有意見:“我都可以。”
每個安全區還有不同的人數限制??那是個小姑娘,看著不過七八歲光景,起跳時毛茸茸的辮子一甩一甩。蝴蝶垂眸,漆黑無波的瞳孔中倒映著腳旁那人的影子。
就連畫著旅舍logo的位置都有一個顏色相近的小圖標。
周圍沒有絲毫光線。
在這聲“成交”過后,秦非的副本生活似乎突然變得目標明確了起來。“所以說這組玩家是不是目前進展最快的啊?”那種情緒大概能稱之為慈祥。
對面有兩名A級玩家不假,但優勢全在通關副本上,他們卻不同。秦非動彈不得,但他知道這只手是屬于誰的。許久無人踏足的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微塵顆粒,好幾個玩家都忍不住打了噴嚏,慌忙伸手捂住口鼻。
薛驚奇的名氣,雖然和蝴蝶彌羊不可同日而語,但在中心城內也是叫得出名號的玩家。
頭頂又傳來了哐哐的震蕩聲,秦非仰頭望了一眼,然后道:“不要以為沒人做到過的事就永遠不會有人能做到,說不定,小秦就是規則世界玩家中未來的新神!”
另外兩人,左邊那個少年一頭和雪地一般顏色的銀發, 纖細蒼白, 從始至終一直閉著眼,看起來像個盲人。鬼嬰沒有現身,在身旁其他玩家們眼中,秦非就是一巴掌拍掉了鬼火的手,然后睜眼瞪著那個洞。秦非一起點開看了,臉上卻露出意外的神色。
這路牌原本應該插雪地上,可如今倒了下來,玩家們根本無法分辨它原本所指的方向。在副本中遇到生死危機,已經不是第一次。“怎么回事?”他的眼神掃過孔思明的臉,
游戲時間還沒有結束,沒有一個玩家試圖走出游戲區。
狼人社區大門口,保安亭前。事實上,他的命運在他被蝴蝶種下傀儡種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然走向了注定的結局。他們領著秦非,登上了那個通往漆黑的未知地帶的樓梯。
身為最低級的動物,卻能夠登上只有貴賓才能登上的二樓,能夠和人類近距離接觸。
秦非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接過罐頭,目送雞人離開。
刁明當時確實在他們旁邊,他甚至是自己朝秦非跑過來的。沒有。
光線昏暗,聞人看得不太分明,但那些石壁上應該有著聯通向外界的通道,蟲子游到石壁上后,很快隱沒其中,消失不見。
彌羊盯著面前的玩家,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反而是彌羊脾氣暴一點就炸:“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你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這條路還不夠安全??”秦非已經徹底習慣彌羊這副怪樣子,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事。”
就在唐朋煩躁的要命時。
作者感言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