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dú)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七月盛夏,頭頂?shù)奶柎蟮靡?,像是想要將地面?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下一秒,系統(tǒng)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你有什么能夠證明?”鬼嬰立馬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但他表現(xiàn)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tài)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p>
……居然。秦非收回視線。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shí)是足夠變態(tài),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yàn)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tài)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rèn)知。很快。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撒旦:你的心像石頭!!”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詳細(xì)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shí)在了紙上。
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每當(dāng)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當(dāng)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贝宓纼膳裕壹覒魬糸T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遼遠(yuǎn)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fā)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與此同時。
直播光幕另一側(cè)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yīng)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青年面色沉靜,優(yōu)雅抬手,狠狠甩了右邊僵尸一個大比兜!
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這樣的話……
“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這一點(diǎn)絕對不會出差錯。一切都與眾人下車時的模樣分毫不差。一,二,三……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yuǎn)處揮了揮手。
探路石?!扒卮罄?,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而11號神色恍惚。目之所及的范圍內(nèi),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yuǎn)處的一把椅子。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
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xiàn)在的良心有點(diǎn)痛。
10分鐘后?!霸趺?會不見了?”
至于這樣設(shè)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鑼聲又起。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diǎn)點(diǎn)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笔捪觯??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shù)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作者感言
江同受了點(diǎn)輕傷, 但運(yùn)氣還算不錯, 在包圍圈徹底形成前成功跑到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