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
活動中心二樓。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
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
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啊,沒聽錯?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這真的不是系統出故障了嗎?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
“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
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
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說罷,他躺進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
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徹底瘋狂!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唔!”可以攻略誒。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
“……!”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砰!”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
作者感言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