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緊急通知——”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他們必須上前。
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分數給拿了。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
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秦非也明白過來了。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
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才被迷宮徹底吞噬以前,NPC憤怒地呼嚎著。
秦非環視整個空間。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反正不會有好事。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
作者感言
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