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秦非面無表情。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半個人影也不見。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可這一次,他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宴席就這樣進行著。
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
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有個玩家小心翼翼地舉起手道:“就算大家一起團餐,錢還是不太夠用,我們是不是應該在社區里找點來錢的方法?”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1.休息區中可自由交談,但禁止大聲喧嘩。
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真是狡猾啊。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我現在就起來。”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他喃喃自語道。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
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聽崔冉夸幼兒園環境好,安安老師臉上揚起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們幼兒園可是這附近幾個社區幼兒園里,條件最優越的。”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
并不一定。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秦非卻不以為意。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沒戲了。……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
作者感言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