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啪嗒。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
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外面漆黑一片。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這個叫秦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林守英的地方?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轉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太牛逼了!!”
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他魂都快嚇沒了。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
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
“不過……”尖銳刺耳的電流聲驟然響起,大巴頂端的廣播喇叭中斷斷續續傳出了人聲。看守所?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
他說謊了嗎?沒有。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
還是說,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秦非皺起眉頭。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
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
簡直要了命!很顯然。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秦非點點頭。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它看得見秦非。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
拉住他的手!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
哦,好像是個人。蕭霄:“……”
作者感言
這樣一來就更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