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的穿透力實在太強,讓秦非感到,他仿佛能夠透過面前的貓咪頭套、剝開這身不屬于他的西服,看見自己身體更加內里的部分。副本總人次:200亞莉安依舊垂著手,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對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毫無反應。
礁石中的確危機遍布,可彌羊覺得黎明小隊的人再如何倒霉也不可能全軍覆沒。
一旦稍有疏忽,它們定會不知從哪個角落沖出來,帶給玩家們沉重的一擊。反正聞人黎明自己當了這么久玩家,還一個契約過NPC的玩家都沒見到過。丁立瞇眼張望:“那座房子頂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副本給予他們的壓力。
青年在底艙與甲板的連接處站定,不由得發出了舒服的輕聲喟嘆。
“你、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啊……”鬼火喃喃自語。10分鐘轉瞬即逝,房間內,始終保持跪坐姿勢不變的NPC倏忽間抬起頭。大晚上的,社區里也沒別的工作可以做,估計除了來幼兒園的這批,剩下的玩家多半都會選擇去當保安。
看見秦非那張陌生的面孔,那人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他的手腕一翻,從虛空中晃出一把匕首。秦非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許:“我當然——”
他本就坐在孔思明身邊,此刻也不用再挪窩,直接扭頭,對著孔思明道:“喂,你醒醒。”系統播報聲十分突兀地響起。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
深綠色的枝葉將青年修長纖細的身影掩蓋,秦非靜靜匍匐在灌木叢底,如同一團不會呼吸的影子。其余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彌羊懵懵地問他:“怎么了?”黑燈瞎火的,一個人多不安全。
聞人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往秦非那邊去了一點點。上面好像刻了東西。秦非抿唇輕笑,眨眨眼:“不關我的事。”
這家伙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怎么到處認親戚???薛驚奇總覺得,有一片像紗一樣的迷霧籠罩在自己的頭頂,而他卻始終找不到突破點。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
傀儡身前,兩名NPC神態僵硬,辨不出喜怒。
老虎卻仿佛被這一巴掌拍醒了似的。其實彌羊本也就是沒過腦子地隨口一說,但被秦非如此一頓操作,弄得他像個笨蛋似的。“秦公主駕到,通通閃開!”
眾人心知肚明,這是副本給予他們的壓力。壯得像頭牛一樣的玩家扛著他的大刀上前,對準地窖木板掛鎖的位置比劃幾下,狠狠一刀砍下!蕭霄伸手想去抓林業,可已經來不及了。
豬人就像一個發掘到了任勞任怨下屬的領導那樣,面帶激動地拍了拍秦非。【Y大登山社員-孔思明:好感度10%(什么?你說你也是登山社員?看起來很眼生啊,大學四年恐怕沒見過幾面)】
她扭過頭,一臉苦相地望著鬼火:“他該不會是被我煩生氣了吧?”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收起邀請的手,笑意盈盈地遞上一杯酒。秦非瞇起眼睛,緊緊盯住了那個桶。
秦非在爸爸準備晚飯時,回臥室重新整理了一遍王明明的私人物品,可惜一無所獲。他的指關節不小心觸碰到了收音機上的某個按鈕。“啪啪啪——”
從他看清那個女孩的身影的那一刻起,身上這件保安服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操控著他的身體一路向前。在深坑底部,蟲子有它們固定的秩序,顯得十分平靜。不止秦非,雪坡上好幾個玩家都接二連三地低聲驚呼。
青年抬手,在外人看來似乎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實際上他卻是揉了一把鬼嬰的頭。林業和鬼火還傻兮兮地張著嘴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我問了NPC,為什么只有他有手機,我們都沒有。”
雖然這條走廊古怪致極,可它的確,依舊鋪著藍色的地毯。
雖然之前在木屋里,大家都產生了一些這樣或那樣的懷疑,但那都是沒有證據的。
有些反應遲鈍的觀眾還在迷惑:“你們在說啥?”聞人黎明上前一步,神色間寫滿疲憊:“我們剛才在帳篷邊發現了這個。”“也不知道那個貓玩家現在在玩什么。”老虎語氣艷羨。
聞人黎明嘴角抽搐:“要不,讓他們別跳了?”
幾人簡單互通了姓名,隨即便開始交流信息。秦非:“……”“看我偷到了什么。”
青年言笑晏晏地雙手支撐在保安亭的窗框上,完全沒有受到好感度條上信息的影響,極其自來熟地和老保安套著近乎:
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
怪物身體里有古怪,血里怎么會有絲線呢?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對秦非的好感度,如今已經上升到了略顯恐怖的11426%。峽谷空寂了幾秒,隨即, 仿佛有一根不存在的引線點燃了無形的炸藥, 戰斗驟然爆發!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樣,彌羊在王明明的家里并沒有討到什么好處。
玩家們心有戚戚焉,不約而同地選擇從距離廚余垃圾最遠的角落開始搜起。只能一個個頹然又迷惘地垂手站在一邊。
等到在場眾人反應過來, 暗色的陰云已經遮蔽了天空。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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