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憂心忡忡。房里桌上的棋盤,由于與走廊相隔太遠,很難看清細節,所以大家都沒有過多關注。
屋內的NPC依舊跪坐在棋盤桌前。那聲音很小,在距他很近的位置劃過,又消失,聽起來像是某種昆蟲的振翅。“消失?”秦非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
由于視角局限,玩家們從通道口能看到的面積很小,難以借此評測出外界環境的全貌。烏蒙以為自己眼花了。
眼前的畫面就像拼圖被打散,碎裂成一塊塊,世界變得混沌,然后消失,只余下漆黑如墨跡般不可見底的黑暗。到時候不需要玩家們潛入水中,灰蛾在岸上就能將他們蠶食殆盡了。“你看什么看?”
預選賽的邀請函數量是固定的,各個副本的開啟場次和總人數也是固定的。“靠!這游戲也太難了!我也明白了,最后的勝負和玩家出什么拳根本沒關系。”
“那你叫什么?”彌羊呆愣愣地順著秦非的話問道。
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
彌羊倒抽一口涼氣。一身學生制服的青年眼底帶笑地詢問道:“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我們家的門是紅色的。”
“我們像是被某些東西追趕到這里來的。”要想自救,必須盡快完成任務離開副本。
不是因為別的。
在吊橋效應和救命之恩的雙重作用下,NPC頭頂的進度條突飛猛進,呲溜一下竄到了30%!看來,在秦非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玩家試驗過了。秦非笑了笑,沒回答。
秦非點了點頭。
林業緊緊閉了閉眼。【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
他在四通八達等分支走廊里拐了那么多彎,眼下去走進了一條死路。眼見秦非要走,陶征當然不敢繼續留在這里。秦非拎著油漆桶,爬到了雕塑室角落的書桌上。
但視線擦過一旁的某處,卻瞬間被吸引了注意。雞人的喇叭里說過,禁止動物浪費食物。所有人都以為,他也在看地圖。
攤主說,可以給他們三個人一人一次機會。
秦非抬手,示意他放輕松。這尊雕塑本來是坐著的,將手支在下巴上,擺出了一副思考者的姿態。
彌羊大開大合,把王明明家一樓整個收拾了一遍。秦非一個人鬼鬼祟祟繞著神廟走了兩圈,谷梁覺得他不懷好意。“完蛋啦,我的漂亮老婆傻掉了!”
那個方向正背著這里,谷梁一點兒也看不清他們在做什么,只能從側邊幾人的動作中勉強分辨出,他們應該是在看那石座底下的某一處。他們似乎看到了十分驚悚的畫面,每個人的表情都分外一言難盡。
丁立去前面轉了一圈,回來匯報消息:“那個刁明好像有點凍傷了,臉上皮膚紅了一大片,他一直在抓,說又癢又痛。”
起跳,落下,起跳,落下。高階靈體站在那里,怔了一下。
屋里家具擺設齊全,地面上一干二凈,唯有桌面上散落著幾個小球。
D級以上玩家擠破頭也想擠進展示賽,奈何展示賽也有門檻。“我明白了……哎呀,哎呀,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我來試試吧。”門牌號還是詭異萬分的404。
哪會像這張一樣,但凡拿在手里照著它走出兩公里,都會發現地圖有問題?例如“我們之后該怎么辦”或者“這個副本的解法到底是什么”這類空泛而龐大的問題,他是算不出答案來的。
蝴蝶從來都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受到冒犯后直接怒火滔天,無法交流就意味著不可能有更進一步的任務,蝴蝶再也沒有多余的顧忌,揮手指揮著一個傀儡向余阿婆所在的方向迎去。王明明的爸爸:“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
從這角度望去,玩家們仿佛正在主動走向那張蟲母身后的巨網。
……
雖然從外表上看,應或一個人就可以捏死兩個秦非,但秦非身上有種很奇異的、能夠讓人心平氣和的氣場。江同已經有些絕望了。尸體在冰天雪地中凍了整整三天,如今早已僵硬得像石頭一樣。
——并且不是什么好事。豬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個話筒,抵在嘴旁,嘹亮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座甲板。說實話,他剛才都有點絕望了,只是硬拼著一口氣,總覺得不努力到死前最后一秒就有些不甘心。
作者感言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