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
“好——”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
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秦非道。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你又來了。”
“我們該怎么跑???”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這么恐怖嗎?”清亮好聽的男音從木質箱壁內側響起。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
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
“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他叫秦非。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
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作者感言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