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姐!”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fā)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cè)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
難道他已經(jīng)放棄通關(guān)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彈幕:“……”“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啊?”考他圣經(jīng)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xiàn)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shù)暮酶卸扔滞吓噬?一點點。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nèi),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近了!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shù)之不盡的世界。
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
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shù)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不過還好,現(xiàn)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xié)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fā)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秦非想過無數(shù)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guī)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
可還是太遲了。就是礙于規(guī)則所困。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guān)外面去就可以了。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guān)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lián)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6號:???……竟然這么容易討好。區(qū)別僅此而已。
雖然目前場上分數(shù)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shù)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噠。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shù)量相互對應。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fā)現(xiàn),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tài)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也不是完全排斥他。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xù)醒轉(zhuǎn),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系統(tǒng)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告解廳中陷入沉默。宋天連連搖頭。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guān)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丈夫負責攤煎餅,妻子責負責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溫和與危險。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
作者感言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