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村長停住了腳步。
“救救我啊啊啊啊!!”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
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
“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
“噠。”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謝謝大佬,謝謝大佬!”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秦非:“……”
……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作者感言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