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 救命!
雜物間?“一、二、三、四……”……
雕像底座的紅燭又一次燃起,火光映照在青年的側臉,在墻上打落一層薄薄的黑色剪影。“公主!!”
“我靠,真是絕了??”直播鏡頭中,秦非在經(jīng)歷了比其他玩家漫長近乎一倍的時間以后,終于下潛到了目的地。船艙大門關上,豬人的身影消失在艙門背后。
彌羊臭著一張臉站在秦非身邊, 黑鉆耳釘在雪光反射下熠熠生輝。但事實上,即使沒有黑晶戒,秦非也同樣能自行尋找到目標地。林業(yè)的猜測沒有錯,蝴蝶的確去了12號樓404號房。
但對于秦非來說,這卻并不是什么好兆頭,叮叮咚咚不斷響徹耳旁的系統(tǒng)獎勵提示,反倒像是催命鈴聲,引著他往黃泉路上飛速奔走。秦非極其迅速地理清了狀況。后面那幾個人,就是趁他落單的時候,悄悄跟上來的。
一切都完了。他一個C級玩家怎么可能斗得過?話音落下的瞬間,彌羊頭頂?shù)倪M度條肉眼可見地飛躥。
“亂講,我們羊媽媽和寶貝崽明明是母慈子孝!”
林業(yè)到底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環(huán)節(jié)?還……挺好看的。
最氣人的是——“阿或你是沒騙過烏蒙,你只騙你自己(痛心疾首)!”
林業(yè)三個聽得一頭霧水。蕭霄半匐在管道壁上。六個祭壇,六個垃圾站。
周莉在前一天,也就是9號那天,獨自上了托羅蒙德山。
彌羊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正在直播的畫面中,秦非從雕塑堆中躋身而出,走向了房間左側。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
此時他們?nèi)齻€正站在街邊一個射擊小攤前,那小攤的攤主攔著他們,正上躥下跳地叫罵:“你們把我的東西踩壞了就別想跑!”
光從外觀上來看根本無法分辨。一抹溫熱伴隨著細密的刺痛,從秦非的掌心處傳來,剛剛結痂的地方正在被輕輕啃咬,那觸感轉瞬而逝。
秦非輕輕旋轉著指骨上的黑晶戒指,戒指又開始隱約發(fā)燙了,秦非知道,這是戒指里的某位在給他提示。祂的音色很好聽,卻好似已經(jīng)年未曾使用過自己的聲線,說話間帶來陳舊的回響。
彌羊的頭腦依舊混沌,思路比平時都要慢了半拍,他不住打量眼前的東西,暈乎乎地想到:“雪地里為什么會有一根棍子?”手上的手套只在前半部分做了防水層,因為爬坡時動作太大,雪浸到了手套內(nèi)部,掌心的溫度將雪烘烤融化,把手套里面都弄得濕漉漉的。“你剛才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其中一塊靈魂碎片。”
他大爺?shù)摹G胤嵌⒅治锊弊优c肩膀的連接處,那里被他砍了一刀,傷口處的皮膚下有一片深色的紋路,已經(jīng)看不出那里原本是何種圖案。那人皮內(nèi)里包裹著的肌肉,能夠真正牽動外皮上的表情。
真的還能有命活著出來嗎?
他想問聞人隊長要一些能夠抵御風雪的道具,對方卻搖頭只說沒有。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
仿佛正在被人追趕!對于秦非在副本中搞事的能力,彌羊早已有了清晰的認知,可是,這片礁石根本就沒給秦非留出什么發(fā)揮的余地啊?NPC們或許正在進行著愉快的夜間宴會活動,現(xiàn)在上甲板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但今晚,他拿出來的這把B級鑰匙卻注定沒有用武之地了。和這樣的人談判,不薅點羊毛下來,他就不姓秦。真是一點也沒看出你哪里不好意思。
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鏡面。
光幕上的貓咪正沿著泳池邊緣來回踱步。“孔思明的手機里也只有聊天軟件和相冊能打開,其他app全都失效了,雪山上找不到信號,不能上網(wǎng)。”秦非之前以為,他在圣嬰院里世界看到的監(jiān)獄就夠惡心了。
他這輩子的運氣,在認識小秦以后都沒了。
兩道交疊的油漆,在石膏雕塑原本潔白無瑕的臉上形成了一個異常醒目的紅色大叉。應或還一直以為,小秦是之前在雪村的床底下和他一起頭腦風暴,才想出他們被副本暗算的事。
“當時也不知是怎么了,整艘船都開始晃,我們還以為是NPC追殺過來了,嚇得半死。”
他死了,死得透透的,尸體被雪掩埋凍得梆硬。
靈體:“……”——這好感大概有5%。……
秦非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快吃吧,兒子。”一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重新開放。
作者感言
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