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
“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靈體一臉激動。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
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神父有點無語。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
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那些零碎的、串聯不起來的訊息,對于玩家最終的求生沒有絲毫幫助。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秦非:“?”
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
“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所以他才將到手的分數都推給他們,轉頭去辦更重要的事。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什么聲音?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我是鬼?”輕輕觸碰著秦非的肩膀。
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程松心中一動。
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嘶!”
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
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作者感言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