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好吧。”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快、跑。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
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看啊!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樹葉,泥土枯枝,天空。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只要能活命。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嘟——嘟——”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蕭霄無語了。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通常情況下,主播們對于自己san值的實時變動都十分敏感。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
“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
作者感言
“成為我我們中的一員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