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

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

“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老色鬼。

他看向秦非。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使僵尸自己動起來。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

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觀眾：“……”

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真的是巧合嗎？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

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

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凌娜皺了皺眉。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為什么要向他解釋？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為了泯滅他的怨氣。

“秦大佬！”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