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從臥室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一棟棟整齊排列的居民樓,散滿陽光的廣場上有不少人在走動。
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砰——”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縝密???”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
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生命值:90
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
“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會不會是就是它?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
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
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
作者感言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