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你很好。”修女向秦非點了點頭。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宋□□居民樓那邊過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回來。”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片刻過后,重回原地。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秦非猛然瞇起眼。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秦非:!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眾人:“……”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
黛拉修女的態度好的出奇:“您說。”通通都沒戲了。
“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一分鐘過去了。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他沉聲道。
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前兩格空肯定要填尸體】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
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
作者感言
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