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
*他已經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近在咫尺!
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凌娜心臟狂跳,以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飛快行走在過道上。
“我也記不清了?!狈浅Q院喴赓W,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5號6號與他們之間的矛盾早已激化到白熱化, 假如他想去接近567號三人, 除非全程采取埋伏和偷襲,否則得手的成功率一定不會高到哪里去。
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按彘L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
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8號囚室?!?/p>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
她駭然回頭,纖細的脖子已完全無法支撐頭骨的重量。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
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
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直到他抬頭。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總之。
作者感言
秦非看了一眼,不咸不淡地轉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