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老人緩緩抬起頭來。“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
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
這個人的確看起來就很不一般。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束了!
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
他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塊剛解鎖出來的新地圖,自然要好好探尋一下里面的線索。
“嚯。”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啪!”
秦非咬緊牙關。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
……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啊!!”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但。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蕭霄人都麻了。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說話的是5號。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
年輕人的睡眠質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嘆起來。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作者感言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