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林業(yè)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
特么的一看就很不正常啊!!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做完登記以后你們就可以去找房子了。”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物業(yè)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是普通的茶水。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fā)彈幕。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兩秒。
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xiàn)在了手的上方。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走吧。”秦非道。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qū)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4——】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
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
真不想理他呀。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guī)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良久。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xiàn)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xiàn)過的新劇情。
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
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對啊……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作者感言
例如困頓、疲憊、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