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在自己不算豐富的詞匯庫里搜尋著,最終找到了一個勉強適用的稱呼:
“啊啊啊啊,老婆喘氣的樣子好嬌,老婆是公主!!”副本里的NPC大多都對玩家愛搭不理,更何況眼前這個一看狀態就不對。身旁圍著好幾個同學,熱水滾入喉管,孔思明的精神狀況終于平靜些許。
彌羊:“一會兒我先出去,你跟在我后面。”神他媽都滿意。
還不是隨隨便便就找到了。你想拯救你的同伴嗎?可寶田先生不想放他走!
秦非拿著剛才順出來的剁骨刀, 高聲道:“我們找到了,這把刀就是殺死炒肝店老板的兇器。”在老虎熱切的注視下,秦非終于緩緩進入房間內。
呂心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們、有沒有……什么忙,需要我們幫的?”“你叫什么名字?”秦非嘗試采取迂回戰術。
彈幕瞬間又是一片尖叫。
眼前的青年和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并不完全相似。
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他們分散卻又相距不算太遠,昏迷在雪山各處的起因。為什么會這樣?!聞人看向秦非的目光寫滿復雜。
秦非的聲音被風刮得支離破碎,模模糊糊地從前方傳來:
說話的是個女玩家,名叫呂心。
不遠處的房間里,NPC依舊坐在棋桌前。一切都還是剛才的模樣,他明明在海底呆了很久,外界卻仿佛只過了一秒鐘。秦非半瞇起眼睛,望著那扇門。
這么大塊的石頭,上面會不會有線索?規則,或者是地圖之類的。
完蛋了,完蛋了,主播又要翻車了!
“如果是……雪崩……我們會被掩埋在雪里。”那些飛進來的蛾子又藏到哪里去了?雖然玩家們都看不清他的臉,可卻莫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舉重若輕、閑庭信步般的氣息。
玩家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血液泵流至四肢百骸。烏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種期許即將得到滿足, 他抬起手,向虛空中抓去。
現在他們被困在了這里,前進無門,后退也無路。
兩個身材纖細,身穿酒紅色工作套裙的女NPC從角落走出來,每人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整齊地擺滿了薄薄的冊子。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變成了7:1,眨眼的功夫之后,又變成了9:1。
秦非在下樓梯時順手收起了面具和頭頂的帽子,調整好衣襟上的紐扣,重新變回了皮毛柔順光澤的灰色貓咪。秦非干脆利落地上手拍拍他的臉:“嗨?”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隊伍分作三截,一行十人略微靠前,八人緊隨其后。
眼前的畫面就像拼圖被打散,碎裂成一塊塊,世界變得混沌,然后消失,只余下漆黑如墨跡般不可見底的黑暗。
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并沒有要懷疑秦非的意思,很快又接著道:“這很奇怪,因為勘測員走的正是他上山時走過的那條路,當時他完全沒在路邊看到什么樹林。”秦非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依舊站在安全之處警惕地觀望著。
和前面三人比起來,老鼠顯得格外瘦小,甚至有些鬼鬼祟祟的。
這一天下來,秦非已經發現了,應或在黎明小隊中擔任著軍師的角色。
峽谷的位置比冰湖要稍高一些,他站在峽谷出口處,可以將整片湖泊的大致輪廓完全囊括于眼中。
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廣播沒被污染。”岑叁鴉閉著眼, 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除了指南針和手機以外, 在孔思明看過的帖子里, 那個勘測員的相機也能在雪山中正常運作。”
彌羊,林業,蕭霄,獾。反正隊長都說了,意思意思。
秦非額角一跳。他剛才,怎么會沒有看見呢?!和悠閑自在的貓團伙比起來,泳池中的老虎團伙,此刻卻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作者感言
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