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崔冉摸了摸鼻尖,神色間顯出幾分尷尬:“他……不見了。”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秦非心下稍定。那,這個24號呢?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恭喜玩家小秦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30分鐘”成就】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背完這句,黛拉修女終于揮了揮手,示意秦非停一下。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這究竟是為什么?
“撒旦:你的心像石頭!!”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30、29、28……
秦非對此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覺得,白方的陣營任務,很可能和紅方的一樣。”
對方:“?”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社區內的綠化做的不錯,到處都是修剪得整齊漂亮的植物,居民們在路邊散步,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小秦??
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神父一愣。
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但它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可以將上面那些優點全部抵消。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你終于來了。”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作者感言
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