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
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玩家們對此無計可施。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
慢慢的。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起碼不想扇他了。規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秦非點點頭。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所以他們要播些什么?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作者感言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