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薛驚奇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甚至已經顯得有些臃腫。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我沒死,我沒死……”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
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傀儡頓時閉上了嘴。
“您好,這里是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爬”這個字,就很靈性。
嗒、嗒。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
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秦非試探著問道。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秦非:“……”“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
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他這樣說道。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什么時候來的?”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秦非詫異地揚眉。
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作者感言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