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
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
鬼嬰能夠控制自己的外形。“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砰!秦非這樣想著。
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觀眾們面面相覷。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
蕭霄:“?”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什么東西?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林業倏地抬起頭。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圣嬰。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旅社導游】:好感度:20(導游覺得你還不錯,并愿意和你繼續交流)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
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真是離奇!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
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作者感言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