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非沒數,但他覺得,既然他撿到了那塊像地圖一樣的石板,就遲早會起到作用。
他扭頭看了一眼老頭,眉梢眼角都是掩飾不住的嫌棄。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活動中心內已經聚集起了一大群人。
一分鐘前,秦非在慣性向前邁出一步后,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對。“讓一讓。”
整片湖像是一座極寒地獄,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凍過的巖漿。林業想起在守陰村副本中,秦非坐在昏暗的義莊里,面色冷峻卻聲調輕緩,神色淡淡地分析系統設計意圖的模樣。
房間里僅有的桌椅放置在左側,距離桌椅幾米開外還有個畫架。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這樣,你抬起手,咬自己的胳膊一口。”秦非輕言細語地吩咐道。
鬼火跑去做任務了。他干脆利落地放棄抵抗,順著那股神秘力量,一路沖到了秦非面前。
烏蒙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秦非:“噗呲。”“隊員們痛哭流涕著告訴女孩,他們在攻峰時發生意外,女孩的男友墜崖身亡。在臨死之際男友告訴眾人,他會在頭七的時候回到營地把女孩帶走。”
還真是。氣管被割裂了,大動脈也一樣。
聞人沉聲道;“保持列隊,繼續——”他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后腦勺,發出憨憨的笑聲。
很快便找到了向上的樓梯。反正,他們在小區里捕捉玩具,也都是隨心情亂來的。這個被兒子牽走,他們就再去抓個新的,沒什么大不了。
王明明家二樓肯定藏著秘密,可這份秘密,就像王家的門板顏色和門牌號一樣,是一根拴在驢腦袋前的胡蘿卜。
看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眾人都不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這樣才是假地圖的正確打開方式啊。他擔心,假如他們想不到應對方法,密林恐怕會直接將營地包圍。
烏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種期許即將得到滿足, 他抬起手,向虛空中抓去。
一樓。微小的水波沖擊著秦非。
眾人心思各異,卻并未在臉上表露出來,只靜靜注視著秦非,等他開口說話。聽起來是一項十分艱難的極限運動,可對玩家來說,并非不可為之事。絲綢般柔軟的黑暗將秦非包裹,他攤開掌心,那顆晶石靜靜躺在他的手中。
還……挺好看的。如果被規則耽誤死在床底下,是不是太憋屈了……三人立即齊齊扭頭看向秦非。
“哈——哈!”他撅著屁股爬到角落,捂著腹部大口喘氣。他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抓,躺在草地中吐血的傀儡就像有絲線牽引一般飛到他的身后,蝴蝶沒有多言語,但他的實際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
“請問有沒有人——”
還是雪山。
要不是那些活動中心里的孬種們,自己安全了就不愿再管別人死活。……
“你是真的感覺到了,還是就隨口一說?”礦泉水瓶子、汽水罐、紙板、塑料袋裝的生活垃圾,像小山一樣堆在一起,在炎熱的夏日引來些許蚊蟲,圍繞在一旁嗡嗡鳴響不停。銀亮的月色灑落在小徑上,光暈將青年的面部輪廓氤氳得格外柔和。
在保安手電異常清晰明亮的光柱中,一具女尸赫然躺在二樓樓梯口處。
彌羊不走,秦非他們都沒法大聲說悄悄話。“好逗啊媽的,四個玩家一上午時間搞垮了三家店。”
三途道:“今天下午我一直偷偷跟著蝴蝶他們,我發現每次任務,蝴蝶都沒有親自動手。”不知營地中發生了什么意外。孔思明的臉上漸漸顯現出些許惶恐:“你們是誰,我又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秦非在原地站定。這才讓他半天功夫就漲了大半盜竊值。遠處拐角的灌木背后,一輛晃晃悠悠的三輪車逐漸出現在視野盡頭。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是這樣,那盡早開始嘗試也更好。仿若巨石敲擊地面。烏蒙眼底流出難以遮掩的焦躁:“沒用,你也看到了,密林靠近過來的速度好像正在不斷加快,我擔心……”
十幾個人擰成一股繩,里面A級玩家B級玩家都不止一個。秦非這句吐槽并不是事關副本具體的劇情或任務,沒過幾分鐘,便被靈體觀眾原模原樣地搬運到了彌羊的直播間。
秦非也悄無聲息地退到了一旁。烏蒙、應或和聞人黎明則聚在另一側,小聲地聊著什么。場面看上去分外驚悚。
他打算在樹上開一個窗口。配圖一共有五幅,有雙開頁的,也有單面的, 畫面色調無一不是昏沉黑暗。可以想見,懸崖下那具尸體必然已經粉身碎骨。
作者感言
這游戲里的污染點不多啊,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