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嘴想大口喘息,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水里。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
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那時似乎也是這樣。玩家們站在路旁,秦非為了遮掩自己,蹲在垃圾桶后面。
明明那個洞大家都摸過一遍,怎么小秦一上手,情況就完全變了呢??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A級玩家卻進了B級副本。
他站在帳篷邊, 遠遠望向幾百米開外,那片靜默佇立的密林。
“這位是新加入我們的隊友。”秦非笑瞇瞇地向三人介紹,“陶征,B級玩家。”污染源說這些話時,偏冷的聲線壓得極低,帶來一股難言的蠱惑氣息,和祂方才搖著腦袋說“我不知道”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他這么著急離開,只有一個原因。
智力、計謀,以及天賦能力,才是真正制勝的法寶。房間里的NPC抬頭向外看,視線在老鼠玩家身上停留了格外久。“我們可以先沿著密林的邊緣走一圈,觀察地形。”
秦非挑眉,明知故問:“誰?”他從畫架旁的地板上挑挑揀揀,最后選擇了一桶大紅色的油漆,順手撿起一旁的刷子,浸到油漆桶中蘸了蘸。
“薛驚奇臉都綠了有沒有!”
但轉念一想, 這棟房子畢竟空置許久。
眨眼過后,陣營換轉的系統提示在耳邊響起。盒子是用木板拼接而成的,造型簡單,上面像是被人隨手用紅色油漆噴出一個“?”造型,歪歪扭扭地附著在盒蓋上。王明明的爸爸:“當然可以,我的寶貝兒子。”
可這個玩家,怎么突然就和NPC混得這么好了??可他們上哪去弄那么多餌?所有人都有著同樣的想法:他是不是,又發現了什么??
這已經不是秦非第一次聽到這段話了,但這回,他的腦海中卻忽然涌現出一個念頭:林業看向彌羊的眼神帶了點警惕。
“你還記得那些祭壇嗎?”污染源道。
沙啞的膠質嗓音不復往日那般清越明亮,但直播間里的小粉絲們絲毫沒有因此而吝惜他們的熱情。他盯著秦非,黑曜石般的瞳孔中閃動著不滿:“你還要跟我說,這是系統故弄玄虛布置出來的假信息?”
“這是飛蛾嗎?”玩家在近距離接觸此類物品時,必定瘋狂掉san,可看看身邊其他幾人的模樣,卻個個都十分輕松,哪里像是正和污染物身處同一空間的狀態?他充滿怨念地轉身,在看到應或臉上兩個通紅的巴掌印以后驟然轉悲為喜。
下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動都不能動了。
“你們到底是誰?”
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彌羊剛才叫他寶貝兒子。她半點也沒有懷疑, 幼兒園里會不會還藏著點其他什么秦非還沒發現的東西。
秦非旁邊的豬欄中,有兩個玩家正在偷偷交頭接耳。面對如此誘人的獎賞,愿意去接任務的玩家反而少之又少。豬人口鼻下方, 那豬拱凸起的部位輕輕顫動起來,豬人眉頭緊皺, 身周的氣壓越發低。
但他還是覺得副本十分仁慈。秦非一攤手:“就是這樣,外觀道具可以強制他們替我做些雞毛蒜皮的事,問個好,或者端茶倒水之類的。”這個觀眾是蝴蝶的粉絲。
他變成死者以后,陣營任務變得和秦非一樣了,不再需要尋找周莉死亡的真相,而是要去找“指引之地”。有點敬畏,又有點討好。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通”的一聲,連人帶衣服摔在了雪地里。說不定就是打開樓下大門的鑰匙。江同的身影搖搖晃晃,一腳深一腳淺。
彌羊抬手指向秦非身后:“他——”薛驚奇像個老好人一樣夾在三人中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這小子,有時候是真的有點邪門在身上。
(ps.徹底被馴服的使徒將會轉換至死者陣營,該陣營轉換不可逆)但他還是一直在扔,機械化的動作能夠降低壓力,讓人平靜。
“嗨,聰明的貓咪。”
下了那么多本,頭一回見這么不正常的指引NPC。如果他沒有想錯的話, 拿到“狼”這一身份牌的,很有可能就是那批潛藏在社區中的“鬼”。
房間門前圍著十來個玩家,分支走廊比主干道要狹窄很多,這十幾個人將房門前堵得水泄不通。“笑死哈哈哈,老婆:我不會也是你play的一環吧?”黑發青年垂著眼,眸底翻涌著壓抑的興奮。
他也該活夠了!雖然彌羊說過,黎明小隊不愛和外人一起下副本。新奇的夜間游戲才剛剛開始。
作者感言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