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
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一般來說,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屬性面板的動作是十分明顯的。
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距離他進入迷宮已經過去近四十分鐘。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
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當然是打不開的。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原來是這樣!”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
王明明的媽媽:“挑食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喲。”“放……放開……我……”“以上即為本次旅程全部旅客須知,詳細游覽項目及細則將由導游介紹,祝您擁有一個愉快的旅途!”
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宴終——”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三途:?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秦非垂眸不語。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作者感言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