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拔疫@次絕對沒騙人?!毙礻柺嫔斐鍪职l(fā)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yīng)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diào)。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jīng)進了直播。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秦非心中越發(fā)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女鬼:“……”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qū)里已經(jīng)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xí)以為常。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蕭霄:“……”
秦非身旁,導(dǎo)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一個兩個三個。
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秦非點點頭。
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zhì)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鑰匙已經(jīng)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俊?/p>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
但是,玩家們在里世界已經(jīng)吃了三次虧了,他們也不是傻子,總不可能每一次去里世界都乖乖躺平挨打。關(guān)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shù)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果然,不出他的預(yù)料。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
一旦玩家人數(shù)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nèi)陷入寂靜。
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shù)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蕭霄明顯沒有反應(yīng)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刀疤想弄秦非已經(jīng)很久了。4.活動中心內(nèi)僅有老年活動室、社區(qū)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三個功能區(qū),其他房間內(nèi)偶有雜物堆放,請勿隨意亂動。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yè)身后緩緩念道。
作者感言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