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眾人面面相覷。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
“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秦非:?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然后,伸手——
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
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
滴答。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要聽爸爸媽媽的話!!!】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鬼火剛才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
“……我們不應該靠這么近。”凌娜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會違反規則的。”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和玩家大部隊一起走向小區。
“看起來真的很奇怪。”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一顆顆眼球。
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
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可是——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蕭霄:……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
作者感言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