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這讓11號驀地一凜。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五個、十個、二十個……
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
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秦非皺起眉頭。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他寫下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對我說哈哈,你是大白癡!”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
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發生什么事了?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沒人!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
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接連敲響了十二下。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提到周莉手機的事,他只說了怪物身上的黑色印記,以及孔思明告訴他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