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
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
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那當然是不可能的。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道理是這樣沒錯。
“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不明所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