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
“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
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
半透明,紅色的。
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一眾玩家面面相覷。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這樣你就不用去E級的管理中心再跑一趟了,直接去選房子就可以。”“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崔冉離宋天很近,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飄進宋天鼻端。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蕭霄聞言,對此表示贊許:“黑羽工會前段時間公布了一份內部玩家經驗總結,里面將規則世界副本內的空間劃分為了三大類:0號囚徒。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則之上。”“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
神仙才跑得掉吧!!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
作者感言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