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中一動。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你們……”
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虱子?
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他抬眸望向秦非。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
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村祭,神像。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現在的在線直播人數是69,504人,歷史累計進出直播間人數是81,397人。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有……”什么?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
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主播是想干嘛呀。”
作者感言
幾名玩家剛拿在手中研究了一會兒,地圖就被打著轉的風直接吹破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