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
在秦非走進告解廳中那整整半小時的時間里,0號囚徒曾無數次的用斧頭劈砍那個看起來脆弱無比的木箱。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秦非搖搖頭。……
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
彈幕中空空蕩蕩。“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三途皺起眉頭。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我都要懷疑鬼生了!”
“阿門!”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現在正是如此。“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噗呲”一聲。
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不變強,就會死。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量相互對應。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亂葬崗正中位置。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可是,可是。”林業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作者感言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