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神父……”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
詭異,華麗而唯美。
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
至于導游。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怎么回事?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觀眾們:“……”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秦非:“……”
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林業又是搖頭:“沒。”
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但這不重要。可,他也并沒有辦法。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假如貿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安安老師繼續道: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
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作者感言
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